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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金融时报》网站11月21日刊登题为《财政危机构成迫在眉睫的威胁——高收入国家公共债务已达较高水平》的文章,作者是该报首席经济评论员马丁·沃尔夫。文章编译如下: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曾经对金融危机以来的财政政策持相对宽松的态度,但已做出改变。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第一副总裁姬塔·戈皮纳特敲响了警钟,呼吁“重新关注财政政策,并随之调整财政政策思维”。
按过去的标准来看,公共债务已经达到很高的水平,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2023年,高收入国家的公共债务与国内生产总值之比为112%。近期的峰值是2020年的124%。后者与1946年达到的峰值不相上下。更值得关注的是,更早的峰值发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而最新的峰值发生在和平时期。此外,新兴经济体的这一比率达到69%,对这些国家而言是创纪录的。
那么,公共债务灾难迫在眉睫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会出现债务违约、通货膨胀、金融抑制(强行让债务保持低价)吗?还是三者兼而有之?如果不让这些发生,那么必须怎么做?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前首席经济学家、现供职于华盛顿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的奥利维耶·布朗夏尔,在最近的一篇博文中提醒我们注意债务的机制和风险。就机制而言,决定因素首先是债务利率与经济增长率的关系,其次是基本财政赤字(利息支出前的赤字)与国内生产总值之比。就风险而言,最重要的一点是,债务绝不能急剧膨胀。尽管从经验或理论上讲,特定的债务比率不能被定义为不可持续,但初始比率越高,其上升的速度越快,债务的可持续性可能就越低。
布朗夏尔认为,“发达经济体可以维持较高的负债率,只要它不爆炸”。但利率有可能随着债务水平上升,尽管不是板上钉钉之事。如果情况真是这样,债务动态往往会变得具有爆炸性。
如果要让负债率保持稳定,经济增长率就必须与平均利率相当,此时基本财政余额为零。利率超出经济增长率越多,基本财政盈余必然越多,反之亦然。
如今,大型高收入经济体的财政债务和赤字处于什么水平?
它们的净负债率远远高于20年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计,2024年,英国、法国和美国的债务与国内生产总值之比接近100%,意大利为133%,日本为156%。相比之下,2001年,英国、法国和美国的这一比率不到50%,日本为75%,意大利为100%。尽管之前利率很低,这一比率依然大幅上升。因此,不出所料,原始赤字一直很大:在2008到2023年间,美国的赤字与国内生产总值之比平均为5.3%;日本为5.2%;英国为4.1%;法国为2.9%。意大利的原始赤字与国内生产总值之比平均仅为0.2%。但那并不足以完全遏制债务的增加,因为在欧元区危机期间利率非常高。这是早些时候肆意挥霍行为受到的惩罚。不过,德国设法实现了小幅的基本盈余,平均占国内生产总值的0.3%。
那么,利率和未来经济增长的前景如何?前者已大幅上升。预期的经济增长率又如何?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对2024至2028年的预测显示,美国的实际经济增长率平均为1.9%,加拿大为1.8%。英国和法国均为1.6%,德国为1.4%,意大利为0.9%,日本为0.6%。相对于今天的实际利率而言,这些都是明显偏低的。
如果各国政府要规避债务激增的风险,也不打算采取出人意料的通货膨胀或金融抑制措施,那么它们将不得不收紧基本上仍然超级宽松的财政政策。但是,在经济缓慢增长和防务负担日益增加的老龄化社会中,它们还敢这样做吗?
经济加速增长将有所帮助。但是,正如英国的伊丽莎白·特拉斯政府所证明的那样,这不会通过神奇的手段实现。痛苦的财政选项似乎还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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