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次的美国加息周期启动(2020年),是因为新冠疫情下美国失业增加和消费缩减导致经济衰退。美国于是开启了印钞机以撒钱的方式刺激经济。由于美元独特的强势地位有刚性需求,美元就好比纸张,要印刷多少就能卖出多少。美国实施疫情补贴政策,向符合条件的民众直接发放救济金。过去4年多以来,美国已经发放了7轮补贴金。特朗普在2020年共发放了3次,拜登从2021年以来共发放了4次;两党不论谁上台,补贴救济是为了防止贫富悬殊恶化导致社会不稳。
新冠疫情期间,美国滥用美元在货币领域的垄断地位。据经济学人的报道,过去4年多以来,美国的印钞量总计高达5.9万亿美元,货币供应增加了38%;印钞总量大约是过去40年的总量。在国民经济报表上,会计入账的安排是发债性质,包括内债和外债都有,一旦滞销,美联储本身就是认购债券的包销机构。美联储缩表,就是减持债务的意思。发债就是扩大报表的规模。所谓印银纸,只是一种形象化的形容。货币供应总量之中,只有少部分是钞票(和硬币)。
美国向全世界输出美元,用大量“印出来的纸”大水漫灌,购买全球商品;导致全球大宗商品价格暴涨,美元供过于求,美元的购买力相对转弱。于是美联储加息,吸引美元回流。由于持有美元回报较高,美元开始升值。于是其他国家相应地出现本国货币贬值、资产价格下跌。在这过程中,尽管全球大宗商品价格回落,但本国货币相对美元出现贬值,边际效应互相抵消,充其量是购买力平价无甚变化。反而美国可从中受益,以开值了的美元抄底购买新兴国家贬值了的资产。结果是美国经济恢复,通胀回落,物价靠稳,外资涌入,接盘美国的股市债市楼市,为美国买单。这就是美元霸权割韭菜的过程。更不用说美国军事工业综合体在军火销售过程中的收入和利润,带动军工产业在创新技术方面的投资,于是美国股市和债市一片兴旺。华尔街金融大鳄赚到盆满钵满。
简单而言,在美元霸权仍然维持的今天(得力于美军霸权的保护),美国不停地在全球金融市场一次又一次剪羊毛割韭菜的循环不会停止。只有当国际金融市场上有其他同样坚挺的货币出现足以分食美元的地位时,美元才不再可能“从实力地位出发、按既成规则主导”国际金融市场。据说俄国和伊朗已经在商讨怎样建立一种由黄金作为本位由两国央行共同担保的比特货币,目的是绕过美元,双方直接以这种相互承认的比特货币进行贸易和投资。数字人民币的基本概念也是这样。展望将来,国际金融制度、金融市场和金融产品将会发生巨变,美元的地位将逐渐回落。这方面进展如何,值得我们高度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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