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6日到29日，世贸组织（WTO）164个成员的贸易部长和高级官员将齐聚阿联酋阿布扎比，参加WTO第13届部长级会议。两年一度的WTO部长级会议作为该组织最高的决策机构，其讨论内容及成果对WTO自身及全球贸易都有重大影响。今年的会议聚焦WTO改革、争端解决机制、电子商务以及贸易与环境可持续等重要议题，更是吸引了全球的目光，被认为是进一步推动该组织发展、应对全球挑战的宝贵契机。不过，无论是从目前媒体报道的会议草案和成果单子，还是从各方人士的表态来看，这次WTO部长级会议的会前预期算不上乐观。WTO总干事伊维拉也不止一次预告，受到地区冲突、选举、经济增长不平衡、贸易保护主义等多重因素的影响，这次会议将会很“艰难”。在最受关注的WTO改革问题上态度暧昧的美国，其贸易代表戴琪日前也表示，“不预期有一份大规模的改革协议”。应该看到，目前WTO的确处在一个比较关键的十字路口。一方面，WTO在被美国重伤后仍未完全恢复元气，生存危机难言解除。不仅继续阻拦恢复上诉机构正常运转，美国国内反全球化和贸易保护主义的声音也依然强大，这些都为WTO的未来发展投下阴霾。另一方面，即便有一些人悲观预测WTO“在无关紧要的深渊中摇摇欲坠”，但事实证明，WTO作为唯一全球性贸易体系的重要性更加突出了。WTO仍然是防止全球陷入贸易混乱、经济分裂的最佳护栏，绝大多数成员更加期待通过WTO的改革应对当前全球贸易的挑战。从一些具体的领域来看，不少都处于有分歧同时也可能有阶段性进展的状态。比如，尽管上诉机构恢复正常运转目前可能性还不大，但对争端解决机制如何恢复功能进行谈判以及可能的路线图都可以被视为进展。中国作为主要推动方的《投资便利化协定》，已经获得了3/4 WTO成员的支持，虽然目前从诸边协议上升到WTO层次的协议还有不同声音，但此次会议期间将发布联合声明并公开该协定，对改善全球投资环境就无疑是一个巨大进展。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意味着，留待未来几天现场努力的空间是很大的。之前的经验表明，有的时候会议成果可能是在深夜或最后一刻才做出决定，在会议期间各方会努力找到平衡或折中的方案。WTO总干事提到，与上次相比，外交官们为阿布扎比会议起草文本草案的情绪更加积极和有建设性。实际上，对当下处于渐进改革状态的WTO而言，有矛盾分歧不重要，重要的是围绕维护以WTO为核心的全球贸易体系最大范围地凝聚起共识，并朝着推进WTO改革的大方向不断迈出有实质意义的步伐，避免流于清谈。早在2019年，中国就正式向WTO提交了《中国关于世贸组织改革的建议文件》，提出改革的四方面重点领域：一是解决危及WTO生存的关键和紧迫性问题；二是增加WTO在全球经济治理中的相关性；三是提高WTO的运行效率；四是增强多边贸易体制的包容性。在我们看来，虽然单边主义、贸易保护主义以及贸易霸凌现象近年来甚嚣尘上，但多边主义更加深得人心，因为它符合全世界的共同利益；WTO虽然遭遇严峻挑战，但它仍然代表着国际社会最广泛、最坚定的共识。当前，全球经济复苏乏力，贸易为全球创造净经济收益、与全球繁荣稳定密不可分的特性，应该得到更高的重视。而WTO所涵盖的贸易和投资两大引擎，只要得到修复，世界经济恢复正常增长就大有指望，各成员有必要为此做出切实的努力。中方也将一如既往，践行真正的多边主义，坚定维护多边贸易体制，全面深入参与WTO改革，支持WTO更好发挥作用，愿与各方加强合作，积极推动会议取得更多务实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