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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害怕成为下一个“日本”的是美国。
1993年,时任美国总统克林顿在就职后不久发表的演讲中说道:“现在的孩子成年时,将是历史上第一个生活水平低于自己父辈的世代。”
克林顿发表这番演说,借以激发人们的危机感,进而说明自己的经济发展长期战略。
但后来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一代人不如一代的不是美国,而是日本。
如今二十年过去了,纵观美国经济,总体依然呈稳健发展态势,去年美国名义GDP增长高达6%,如果不是高通胀的影响的话,美国的经济更为强劲和稳健。
而日本呢?在人均GDP停滞三十年的情况下,还面临着少子老龄化问题,居民收入以退休金的形式加速从在职人员转移到退休的老年人手中。
这是一个缺乏向上流动的社会,更进一步,在日本年轻人看不到向上希望的当下,他们反过来过上了“宅男”生活,选择“向下流动”。
尽管日本过去几十年整体来看并无明显变化,但聚焦在年轻人身上我们就会发现,他们的收入呈明显下降趋势。
这是属于日本的“下流社会”。
所谓“下流社会”,指的是子女到了和父母辈同样的年龄时,其社会经济地位较之父母辈明显下降。
而今天,这样的社会趋势,可能也慢慢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在过去,经济高速增长时期,代际间的社会经济地位变动主要是向上流动,这具体体现在,70后都是农村出身,到了80后90后开始定居城市,随着00后的长大,越来越多在城市里出生。
反过来,这些人在长大后,80后和90后也往往比70后父辈们更容易获得较高的社会经济地位。
大部分男孩可以获得比父亲更好的职位,大多数女孩则可以和比自己父亲更优秀的男性结婚。
但到了今天,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被困在学历里,不上不下,对未来的巨大期望在和现实碰撞后变得支零破碎,于是不少年轻人借由考研或考公来扭转自己的劣势。
但随着就业形势的愈发严峻,不少年轻人甚至在家做起了“全职儿女”,脱不下长衫的孔乙己,变成了全职儿女。
这背后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大概还是因为阶层固化导致了学历的代际上升被中止,学历固化导致了阶层的进一步固化。
我们看到,越来越难出现的“寒门出贵子”,清华北大的学生家境一个比一个好,这也印证了那样一句话:父辈间的经济地位上的差距,会通过学历或各种资源传递给子女,这种倾向愈发明显。
这是阶层固化的根本特征。
为什么龙会生龙凤会生凤?那是因为在他们出生起,父辈的经济地位就注定了他们能够获得更多的资源,包括学习、言传身教、圈子和环境,这些都成为了他们得天独厚的先天优势,这些人最终被名校录取,走上了和父辈们相同的道路。
而其他人,则开始朝着一个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是日本社会三十年的巨变,却也是给我们的经验和教训。
从宏观上来看,日本社会历经数十年的通缩环境,这和我们目前的困境不谋而合,而在房产泡沫化的风险上,我们更是亲眼目睹日本如何从一个人均GDP超越美国,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美国前财长萨默斯在接受彭博电视节目访问时就提到,他认为我们正面对类似于日本1990年代陷入长期经济颓势的挑战。
但我们和日本的不同之处也在于,我们的民间储蓄率依然很高,高达130多万亿人民币,这个巨大的储蓄池,几乎等同于我国一年GDP总量,这能够保障我们在危机关头,去避免系统性风险发生。
也能够很容易去避免,发生在日本身上的资产负债表衰退。
但同样的,地产危机是一个绕不过去的问题。
相比日本,我国在家庭房产面前的捆绑度更高,80%的家庭都拥有自己的房产,因此房地产问题,很大程度上成为了衡量我们是否会迈入日本困境的主要因素。
什么会导致资产负债表的飙升?答案就是资产价格的腰斩,例如日本在地产泡沫期,东京度的房价一度跌幅50%,我们很难想象,如果类似的情况发生在北上广深这样的一线城市,那么背后会是多少个亿的财富蒸发。
因此,只要地产不跌,或者说房价坚挺,那么大概率我们就不会陷入到日本类似的困境之中。
但通缩的大环境,却也值得我们警惕。
CPI和PPI萎靡不振,这基本上反映了物价下跌,需求不足的问题,这和日本当年经济泡沫状况类似,但房地产于GDP占比高,也和日本当年的情况相同。
需求不足的背后,其实就隐隐有人们对房地产下行的担忧,而130多万亿的存款,其实也是为了防止不确定性风险的发生。
统计局的数据也不难看出这一点,从去年10月开始,单月CPI连续三个月下滑,12月同比下跌0.3%,凸显内需不足,通缩压力加大。
去年12月单月CPI同比则下降2.7%,已经是连续第15个月下降,显示出口订单数量下滑,上游生产活动疲乏。
更进一步,人口的老龄化加上欧美的科技围堵,这些都是我们经济复苏的不利条件,而日本的优势则在于,尽管日本经济泡沫破灭,但日本的内聚力很强,换句话说,日本的下游保障很强,哪怕是破产没有工作,日本较为健全的社会福利体系,依然让大多数人,不至于度过穷困潦倒的一生。
这也是日本年轻人能够被称为“平成废宅”的关键性因素。
毕竟,躺平某种意义上,也是需要资格的。
这是日本的神奇之处,一个经历三十年衰退的经济体,犯罪率依然很低,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恶性事件,同时也没有大规模的实质性不满事件,这是日本社会的内聚力。
日本经济研究中心曾对我们做过一个预测,如果楼市继续下跌并引发金融危机,那么我们的GDP增长可能会跌到1%-1.5%。
这是极端情况下的假设。
我们破局之处的关键是什么呢?其实就是转型。
此前就有人猜测我们是否会陷入低欲望社会,得到的回答是不会,答案是我国人均收入偏低,不满足低欲望的条件。
这就是转型的最大优势地位。
这几年很流行躺平这个词,但我们知道,人躺平也是有代价的,必须要满足基本的生存条件,在这样的基础上才能够躺平,而目前我国的人均GDP只有一万多美元,所以对于财富的渴求,对于物质条件的渴求,依然很高很高。
大多数人并不会满足于现在的收入,这也就给我们提供了转型的必要条件,即人的主观能动性,对财富的渴望。
转型,其实就是摒弃过去的发展模式,从以基建推动过渡到以第三产业推动,以消费推动的经济发展路径。
这种模式的好处是,不会有太大泡沫的可能性,只有抛弃资产的虚高,那么经济才能够真正实现高质量发展。
去年10月底的金融工作会议也提出,要优化资金供给结构,把更多金融资源用于促进科技创新、先进制造、绿色发展和中小微企业等等。
只要在供给侧着手,最终才能够起到推动消费、拉高就业、促进收入增长的路径。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依然需要借助外力的帮助,这是毫无疑问的。
以我们内部来看,在人均收入不变的情况下,很难有特别大的增长空间和增长引擎,因此把先进制造业做起来,其实是向外收割,以电动车为例,我国已经是世界上最大的出口国,目的就是抢占国外市场。
赚国外市场的钱,用盈利来一步步改善就业上的收入水平,当内部的收入水平提上来之后,那么以消费为驱动的第三产业才会形成。
否则,我们很难直接说要求企业给所有员工涨薪,因为涨薪的背后必然意味着产品价格的上涨,企业要想给员工加薪,一定是利润率和营收增长的结果。
而在眼下我们人均收入大体正常增长的情况下,我们依然需要借助欧美市场,来扩大我们的既有优势。
除此之外,我们还不能忽略企业自身大家经营成本,把企业经营成本降下来,为企业减负,其实就是为员工涨薪。
企业负担大,员工薪资自然难以高得起来。
从这两个角度入手,才是我们走出日本经验和教训的根本。
end.
作者:罗sir,新青年的职场内参。关心事物发展背后的逻辑,乐观的悲观主义者。关注我,把知识磨碎了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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