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美国《华尔街日报》网站11月3日报道，15年来，人们似乎形成了一个共识，即全球化已走到尽头，并将走向衰落。常用来支持这个观点的数据是：贸易在全球产出中所占的份额在2008年达到峰值后从未恢复。
但是，乔治敦大学的沙拉特·加纳帕蒂和俄勒冈大学的黄婉凤(音)两位年轻经济学家以新标准衡量了全球化，讲了一个截然相反的故事：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的商品被运送了更远的距离。
如果全球化真的发生逆转，这似乎是不可能的。那么，哪个结论是对的呢？
贸易的重要性通常以进出口商品的美元价值占全球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来衡量。根据世界银行的数据，这一比例从1990年的38%上升到2008年的61%。
报道称，那是一个国际主义的黄金时代。1991年苏联解体为贸易开辟了新领域。世界贸易组织1995年成立。中国2001年加入该组织，使这个当时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全面进入全球化时代。
2007年至2009年，全球金融危机来袭，各个经济体都陷入衰退，导致人们对是否应追求全球化产生怀疑。
虽然经济学家用美元来衡量贸易多寡，但从事运输工作的人更喜欢用“吨公里”这个指标：也就是运输总里程乘以货重。
一名航运公司高管对加纳帕蒂说，这一数据反映了两个信息，即“承载了多重的货物，以及货物移动的距离”。
在今年夏天发表的一篇论文中，加纳帕蒂和黄婉凤以这一标准衡量了全球贸易体系。他们发现，以吨公里来计算，全球贸易从2008年的55万亿吨公里激增49%，达到2019年的82万亿吨公里，只是在2020年新冠疫情期间有所下降。
如果运输重量和距离都上升了，贸易额怎么下降了呢？最明显的可能是每吨货物的货值降低了，比如交易的是低价格制成品，或者是价格较低的原材料。
这两种情况都在发生。以锂为例，作为汽车和电子设备电池中的重要材料，锂的重要性与日俱增。1吨碳酸锂的价格是2.2万美元，而1吨iPhone——大约有2000部——的价格是数百万美元。企业可以把工厂搬到离客户更近的地方，但不能把锂矿搬走。
报道称，想象中的全球贸易可能是一艘艘运输船，上面高高码起一个个集装箱。但实际在全球货运船中，只有13%用来承运货值高的成品。有75%以上的运输吨位承载的是大宗商品，如农产品、自然资源或石油。
其他一些经济学家也指出，全球化并没有像贸易额在全球国内生产总值占比所暗示的那样倒退。瑞士IMD商学院国际经济学教授理查德·鲍德温在一系列文章中认为，“全球化峰值”被夸大了。
他指出，2008年的贸易峰值在很大程度上归因于原材料当年极其昂贵的价格。在全球金融危机导致原材料价格下跌时，贸易额也随之暴跌。但原材料交易量还是在继续上升。
跨境金融、电信或知识产权等国际服务贸易虽然难以估量，但也在继续上升。
所以，人们越来越强烈地意识到，全球化可能并不像我们认为的那样已死去。
加纳帕蒂说，即使贸易额下降，我们还是应该关注运输距离越来越远的贸易量的增长，因为这表明世界仍然在依赖全球贸易。
韩国釜山港(法新社资料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