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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入中美贸易战的最新技术: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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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部位于上海的禾赛科技(Hesai Group, HSAI)生产用于下一代汽车的激光传感器,该公司今年2月在纳斯达克成功上市,一些人认为这预示着中国企业赴美国上市活动开始复苏。
不到九个月后,禾赛科技就已成为中美技术之争搅动商业世界的典型。目前股价已下跌超过50%。陷入被动的禾赛科技开始雇用游说人士,捍卫自己的声誉。
禾赛科技是激光雷达领域的一家主导企业。激光雷达是一种利用激光为下一代汽车和武器提供三维视图的传感器。今年,激光雷达已从一个很少被讨论的行业,成为美国为控制可能被用于间谍活动和网络攻击的技术而采取的最新行动的一个重点。激光雷达也是自动驾驶汽车的关键,而自动驾驶汽车是现代战争中越来越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
华盛顿的一些人担心禾赛科技在该技术领域的主导地位会威胁到国家安全,认为中国可能会利用该公司来收集数据或发动网络攻击,而且美国投资者正在资助该公司的发展。
禾赛科技首席执行官李一帆(David Li)在一份书面声明中说,禾赛科技对国家安全或隐私不构成威胁,事实上也无法构成威胁。李一帆称,这些担忧都是竞争对手散布的虚假信息。
禾赛科技的地位一落千丈,从华尔街宠儿变成了地缘政治目标,从中可以窥见技术限制浪潮日益高涨如何改变企业发展轨迹。
拜登(Joe Biden)和特朗普(Donald Trump)政府一直在改写半导体、量子计算、AI和其他对国家安全至关重要的技术的规则。相关限制措施推出的步调在加快,范围在加大。
为美国国会提供建议的美中经济和安全审议委员会(U.S.-China Economic and Security Review Commission)的委员Michael Wessel说,这些限制措施正在改变上述领域相关企业的赚钱和管理方式。
他说:“这不仅会严重影响利润率,还会大大改变企业的法律风险敞口,甚至可能波及企业领导层和董事会。”
禾赛科技1.92亿美元的IPO是自2021年以来中国企业赴美上市规模最大的一笔交易。禾赛科技之所以吸引投资者,是因为其产品有潜力成为具有自动刹车和泊车等功能的汽车的一个主要部件。其IPO公告中包括一份关于中国政府干预风险的公式化的警告。
禾赛科技的招股书称,中国政府对其业务行为有很大的监督权和决定权,并可能随时干预或影响其运营。
        
              
今年2月,禾赛科技1.92亿美元的IPO是自2021年以来中国企业赴美上市规模最大的一笔交易,被一些人认为是中国企业在美国IPO的回潮。
         
随着自动驾驶出租车、汽车辅助驾驶功能和智能城市基础设施的使用,对激光雷达的需求出现激增。据Emergen Research估计,激光雷达目前的市场规模约为20亿美元。美国军方在潜艇、卡车、无人机和武器上使用激光雷达。
根据研究公司Yole Group的数据,自动驾驶出租车行业67%的激光雷达由禾赛科技供应,几乎所有的美国自动驾驶汽车和卡车公司都是该公司的客户。中国另一家大型激光雷达公司速腾聚创(RoboSense)占有3%左右的市场份额。
美国科技行业的代表在最近几周成立了一个游说团体,向美国的决策者和公众宣传他们的观点:中国在激光雷达领域的主导地位是一个国家安全问题,应该为美国的激光雷达公司提供更多支持。
旧金山激光雷达公司Ouster的首席执行官Angus Pacala说:“激光雷达应该和其他关键技术一样受到严格审查。”
Ouster和Velodyne Lidar于今年年初合并,两家公司此前已分别将禾赛告上法庭,声称禾赛窃取了它们的技术。在Ouster一案中,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U.S.International Trade Commission)在今年让这两家公司诉诸仲裁。根据Velodyne提交的一份证券文件,禾赛在2020年同意向Velodyne支付数百万美元,作为使用其技术的付费。Pacala说:“禾赛的业务是建立在盗用知识产权的基础上的。”
禾赛表示,有关该公司窃取技术的指控毫无根据,而且禾赛在与Velodyne的和解协议中并未承认有不当行为。
美国决策者今年对激光雷达给予了重点关注。国会两党议员在委员会听证会上以及对内阁官员的陈述中都强调了激光雷达技术构成国家安全风险。美国国会的一个研究机构发表了一份报告,特别提到了禾赛,称中国在开发激光雷达的过程中使用了可疑的手段,并利用美国资本市场为其研发活动提供资金。
美国参议院在今年7月通过了《国防授权法》(National Defense Authorization Act)修正案,要求美国投资者在对中国和其他对手的激光雷达技术进行某些大额投资时,必须告知美国政府。
《国防授权法案》要求对美军使用的中国激光雷达进行记录,并称中国激光雷达在美国投资者的帮助下占领了美国市场,而美国投资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提供资金支持”。
        
              
禾赛称,几乎所有美国自动驾驶汽车和卡车公司都是它的客户。
         
硅谷初创企业Kodiak Robotics与美国陆军合作开发无人驾驶汽车,首席执行官Don Burnette表示,该公司在其防务项目中不再使用禾赛科技的激光雷达,转而采用了一家美国激光雷达制造商的产品,Burnette还说,该公司仍在其商业货运业务中使用禾赛科技的产品。
Burnette说,美国的激光雷达适用于低速行驶的车辆,但禾赛科技的激光雷达是唯一满足以高速公路车速行驶的特定安全要求的选项,这也是大多数自动驾驶公司使用禾赛科技产品的原因。
禾赛科技一直在通过自己的宣传活动回击对于其中国背景的担忧。禾赛科技表示,其激光雷达无法捕捉面部特征或生物识别数据,也不能存储或传输图像。禾赛科技表示,其激光雷达不连接到互联网,该公司也不控制其激光雷达收集的数据,中国政府没有干预禾赛科技的运营。
禾赛科技已委托第三方机构来评估自己的技术并验证其安全性。该公司还聘请了华盛顿游说公司,以便对付李一帆口中那些拿华盛顿的反华情绪做文章的竞争对手。
李一帆说,该公司认为这是仇外式地散布恐惧,仅此而已。
与此同时,禾赛科技还面临源自国内市场的一个新风险: 中国已扬言要限制中国激光雷达的出口。
自上市以来,禾赛科技在纳斯达克的股票价格已下挫超过50%;同期纳斯达克综合指数上涨逾8%。该公司比预期中更糟的利润率已让投资者感到失望。禾赛科技的总收入在增长,但在美国、加拿大和欧洲部分地区的销售份额却出现下滑。
其他一些在美上市激光雷达公司的股价今年以来也下跌了;这些公司都在亏钱,围绕其未来盈利潜力的乐观情绪也已消退。
禾赛科技有着雄心勃勃的计划。该公司高管表示,在中国杭州的一个新工厂近几个月已开始运作。该工厂将实现几乎是完全的生产自动化,有可能使禾赛科技的产出增加一倍,而且工厂非常大,一些当地人称之为航空母舰。投入到该工厂的资金有一部分来自其I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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